第(2/3)页 这一次,云知夏自己也猛地一颤。 剧痛如潮水般涌入经脉——万蚁啃骨、寒刃割肉、心脏被生生撕裂……那是属于萧临渊十年积压的痛楚,如今七成反噬于她身。 冷汗瞬间浸透素衣,膝盖发软,唇色由红转青。 她扶住案角稳住身形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却始终不曾退后半步。 墨二十三隐于檐角,瞳孔骤缩。 他看见——那原本微弱的心火,在她指尖跳动不止,竟渐渐稳定下来,如同呼吸节律,与萧临渊的脉搏隐隐相合。 奇迹正在发生。 小愈跪坐在侧,双手抱头,脸色惨白。 忽然,他浑身一震,双目圆睁,嘴唇哆嗦着,发出破碎的声音:“师父……我听到了……他在喊‘疼’……可他不敢说……他怕……怕被人瞧不起……怕不能再护住想护的人……” 死寂。 连风都停了。 萧临渊紧闭双眼,喉结剧烈滚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疯狂冲撞,几乎要破体而出。 “够了……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如砂砾磨过铁器,“停下。” 云知夏摇头,指尖蓝焰更盛:“你忍了十年,现在轮到我。” 话音刚落,三枚银针尾部猛然爆发出璀璨金光! 仿佛有生命般,顺着金线逆流而上,直击七十三道旧伤轨迹。 刹那间,萧临渊全身一震,七十三处伤口同时渗出浓稠黑血,腥秽之气弥漫空中。 而那盘踞心口多年的毒脉,竟如蛇遇烈火,急速退缩,蜷缩成团,再不敢妄动分毫。 她取过药巾,轻轻为他擦拭血迹,动作温柔得不像对待一个王者,而像抚慰一个久病未愈的孩子。 “你不是战神。”她低声说,眼里有星光浮动,“你是我的病人。” 风拂过,带来一丝凉意。 她望着他紧闭的眼帘,一字一句,清晰如誓:“病人……可以喊疼。” 良久。 萧临渊喉头微动,睫毛轻颤。 一滴泪,无声滑落,砸在掌心,湿了一片。 他终于开口,声音极轻,却如崩山裂海: “……疼。” 全场死寂。 下一瞬,不知是谁先跪下的,接着是一个、两个、十个……百姓纷纷俯身,眼中含泪。 而高台之上,云知夏指尖蓝焰未熄,静静映照着她清冷眉眼。 而是劈开了这个时代的铁幕—— 医者不再只是调理阴阳的奴仆,而是敢于触碰强者之痛、聆听沉默之声的存在。 而在药语堂深处,三道瘦小身影悄然立于门边。 一个聋儿紧握鼓槌,一个盲女摸索着门槛,还有一个断指军医拄着拐杖,目光灼灼。 他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 但他们听见了,那一声迟来十年的“疼”。 也听见了,一个新的开始。子时三刻,药语堂未熄灯。 檐下风铃轻响,三道瘦小身影跪坐于蒲团之上,身前香炉袅袅升腾着淡青色雾气,是安神引脉的“静心熏”。 第(2/3)页